纯净的氢气_Eleonore

我知道,花朵不会自己从敞开的窗户里掉下来,特别还是在夜晚。但这无关紧要。

【政烛】烛台切光忠极化修行的最后一天

*突发小片段,原主X刀这种梗真好吃

*亲情还是爱情please自由心证

*我流政宗,他的背景设定可以单独写篇长文,不过我都不知道哪一年能写出来。完全可以带入Basara人物看我不介意,就是抱歉没有可爱的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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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修行需要回来见我,那就一定有想问的事,或者未竟之言。你在我身边不长不短也待了一阵,正好现下有空,直说便是。”他开门见山地对跪坐在面前的烛台切说。虽然实际上是句建议,但由那样斩钉截铁的语气说出来,加上不容置疑的笃定气场,反而更像命令,不留任何商榷的余地。

“我……非常想念您……”太刀原本充满孺慕憧憬的神色变得迷茫起来,缓慢地攥紧了搭在双膝上的手,“我只是……想再见政宗公一面,得知您是否安好。”

原来如此,自己也还不清楚吗……

政宗目不转睛地端详着付丧神,直到对方不自然地垂下眼帘,避开了他的视线,才淡淡开口问:“既然是这样,那么如今这里已经没什么值得你停留的了吧?”

这话说得并不柔软,也不客气,即使看作是逐客令其实也没有哪里不妥。冷硬是他性格中极其贴近本质,却不常过度展现的一部分,此刻在曾经长久陪伴他的爱刀面前,倒是没有什么隐瞒或修饰的必要。

他当然能更委婉地表达,只是烛台切最需要的不是这个。

太刀猛地抬头,上半身前倾着想靠近他,璀璨的金色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惊诧与委屈,旋即又突然意识到这一举动的失礼,紧咬着嘴唇,勉强扳回了脊背重新坐好。

“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我身体康健,精神良好。”武将却没有轻易放过他的打算,尽管语调不急不缓,实际却步步为营地将混乱得不知所措的付丧神逼入死角,“这对你的修行有何助益?我的生命与你相比是如此短暂,百年之后,无论我今天怎样,对你而言都不过是一抔黄土……”

“不是的!”他话音未落,就被太刀急迫地打断了,烛台切近乎贪婪地看着他,神色终于流露出一丝难以忍耐的苦闷和悲切,目光湿润得似乎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甚至因为哽咽不得不数次停顿,“抱歉,但不是这样的。政宗公一直……一直……一直都是我心中重视的主人。”

这不是很接近了吗,怎么就是不能明白呢?还是出于回避的本能,不愿去想得太过明白?

耐心不是伊达政宗的长处,他会做出忍耐的决定,本身却从不喜欢长久的等待。只不过对方是由自己的爱刀中产生的付丧神,不像人类一般通晓复杂的情绪也是理所应当。这么想一想,就总也不忍向这位烛台切光忠苛求太多。

更何况,太刀对他的敬爱之情溢于言表,那份喜悦与亲近正如春日融雪后泛滥的河水,只需一个小小的引子,就无法抑制地冲破堤岸,倾泻而出;唯一不同的是,这是不会造成任何伤害的、纯粹而美好的事。政宗不能在这方面指责什么,就像他不该指责初春的嫩芽、夏天的清风、秋季的菊花、冬日的阳光、星空、海洋、落到梧桐上栖息的凤凰。

的确,他无法指责,可是他也知道,这样的美好不会永久驻留在凡人掌心,曲终人散,他们也各有各的去处。

他看向因为自己的沉默而愈发不安的付丧神,明明是青年的模样,心却依然如同赤子。这是个惹人喜爱的特质,但在这个时代,在所有的战场上,都未必是件好事。

“我相信你所说的话,想来以后的日子里,你会一如既往地爱戴我。事实上,我已经见识到了。”男人咽下一声叹息,心平气和地指出对方言语上的漏洞,“正因如此,所以才问,你有什么必要,又是为什么要来看现在的我?”

闻言,意识到问题所在的太刀睁大了眼睛,半张着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怔愣半晌,方才颤抖着轻声回答:“因为思念……想要再见到您,再见到活着的政宗公。这是……不对的吗?”

说得好像只要是来自伊达政宗的评价,无论怎样都会接受。可那副样子,分明心里有了定论,却还是执着地要求答案,这时候反倒又敢直直盯着他不放了。不愧是他的刀,顽固的脾气实在如出一辙,怎么可能简单地认命,只要没有到不可挽回的最后,不争取一下就无论如何都不会甘心。

“你知道,我的老师,虎哉宗乙大师,第一次和我见面后得出过什么结论吗?”政宗用手势示意付丧神稍安勿躁,没有正面回应对方的提问,而是以颇感趣味的口吻说起了一件已经相当遥远的往事,“说起来,也是最近和他聊天,他松口告诉我的。”

那时他不过6岁,这振太刀还不在身边。烛台切回忆片刻,也发觉时间不对,疑惑地摇摇头。

这种追忆往昔的讲故事模式是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们之间比较熟悉的相处方式之一,它很好地转移了对方的注意。政宗观察到付丧神明显放松了一些,情绪也相对迅速地平复下来,神色间难免多了几分期待与好奇。

世人常说物似主人形,大概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凭空捏造。尽管与刀剑的本质不同,他却时常能在光忠的身上瞥见自己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影子交叠于一处,模糊成复杂的情态。哪怕此时的他还不知前路如何,至少也希望自家的刀剑能从他的过去中汲取些许经验,去应对处于未来的、永不止息的争战。

于是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对太刀讲起禅师给自己的评价,甚至还流露出一缕笑意:“他说啊,唯有一点很令人在意——我在见他之前和之后,也就是抵达和离开的时候,回头太多次了。”

烛台切光忠还是那样盯着他,目不转睛。伊达家的家督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好整以暇地看回去,甫一接触到那眼神,就知道他的刀剑已然懂了。

也许太刀其实一直都懂,只是不管谁的心,在一开始都是非常、非常柔软而脆弱的,刀剑付丧神也不能例外。幻化出人身的存在,得到五感,穿越时空,可以接触更广阔的世界,又怎么可能再仅仅满足于做纯粹的刀剑?

“频频回头,是因为什么?如今也想不起来,或许当时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毕竟一定是很强烈的心情,才会自然而然地影响行动。”他不禁感慨,“不管怎么说,那样的举动在旁人看来,必然显得我犹豫不决、性情软弱。”

而这样混乱的世道下,软弱的人或事物难当大任,而且还注定会比其他人事都更快地走向消亡。

“您真的是……本来是个很简单的判断题,为什么要突然和我说这些呢?”付丧神试图微笑着打趣,然而表情看上去却像随时都会哭出来似的。语气也苦涩得半点没有平日里挂在嘴边的“帅气”可言。

男人若有所思的锐利视线落在对方身上,始终都没有表现出移开的意思:“光忠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我无从得知,刀剑付丧神我也只见过你一个。既然已经得到了人的身体,我就不会将你与单纯的物品相提并论。况且,想必你来的地方与这乱世多少有些相似之处,至少战争未曾断绝吧?”

付丧神一时间进退维谷,不过政宗本来也是随口一问,并不强求准确的答案。

“无论生逢乱世还是治世,有多少人陪在身边,自己的路终究只能一个人走,我不能和你一起走过全程,没人能,你总要在一路上遇见更多人,也要遇见别离。依赖之情太盛,只会导致内心软弱,难以为继。你身为刀剑,即使无需时时刻刻锋芒毕露,心灵也不该丧失锋锐进取的气魄。”

“怀念、思念、心有牵连,都是人之常情,是珍贵的缘分,大可将它们铭记于心,昂首挺胸地展望前路,继续走下去。又何必时时回望,因此作茧自缚、裹足不前?”

他起身拔刀,手中的刀也是烛台切光忠,锋利的刀刃虚指着付丧神的咽喉:“若是连我这个真正的人类都比不过,还如何配得上伊达家的名号?”

那双蜂蜜一般色泽的眼睛抬起来望着他,内里像是点燃了一簇火焰,暗沉地烧着,蒸干了水汽,那些眼泪终究没有掉下来。

“实在是……特别漫长的路啊,政宗公。”太刀伸手搭住自己在历史上的本体,嗓音支离破碎,却发自真心地微笑起来。与他往日见过的那些标准笑容不同,不过轻微地提了提唇角,兴许都算不上是个笑,但其中松快的感觉反而比平常更多。

政宗没有回答他的感叹,只是哼了一声,收刀入鞘,付丧神也自觉地撤回了手。

“对了,走之前,还有东西给你。”男人吹了声口哨,弯腰从胁息旁捧起一个木箱,又忽地停住,眼里闪耀着跃跃欲试的光芒,“等等,果然应该和你先手合一场,赢的有奖励,这样比较有意思。”

光忠连忙摆摆手,哭笑不得地应付他的心血来潮:“没记错的话,您已经决定好后天出阵了吧?我是不反对您找片仓大人练习,不过我就算了。”

根据经验,他们两个的手合多半都会演变成无限延长的平局,直到最后越打越兴奋的政宗体力耗尽为止。毕竟比起人类,付丧神的身体素质还是有很大优势的。假如今天手合,要么是政宗不能尽兴而归,要么就是打到他明天连刀都举不起来,然后两个人一起被小十郎教训。

他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撇撇嘴:出阵前还要听一整天唠叨,未免也太惨了。

“哈,很有信心嘛,光忠。”太刀的话相当有说服力,所以虽然感觉有些扫兴,他还是没有太坚持自己的意见,十分干脆地把盒子推给了对方,“打开看看。”

是一整套崭新的太刀拵,从柄到鞘都一应俱全,风格也很符合政宗的审美,相当精致华丽。乌黑刀鞘上金粉莳绘的伊达家纹与烛台切光忠的刀纹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原本只有缠带的地方也添上了合适的足金物以便悬挂。

刚刚认识为了修行而来到自己身边,名为“烛台切光忠”的付丧神时,他是真心觉得对方的衣着简朴得不太像自己的爱刀成形。衣服的剪裁虽然很罕见,也算是说得过去,但是竟只有外袍内侧有些普普通通的暗纹,还是不起眼的黑红色,这和太刀性格上很在意形象放在一起看,显得非常违和。

肯定是后来又经历了什么,他看在眼里,心如明镜。光忠不主动提及,他也不去过问。世情冷暖,人类自己都无力抵抗,更遑论尚不能化形的付丧神。那是他无从插手的故事、不能实现的承诺,再怎么追根问底也只是让太刀徒增悲伤。

但看到了却什么都不做也不符合政宗的原则,不谈论可并不代表他准备袖手旁观。毕竟是他伊达政宗的刀,帅气怎么能只是在嘴里说说。

从打开盒盖,看到里面的内容开始,太刀就陷入了完全的沉默。加上他又低着头,坐在对面的政宗也看不清他神色如何。

“喜欢吗?”等了一阵没有看见任何反应,只好自己来问。虽说怎样的进展他都有应对方案,不过既然要送礼物,最好的结局当然是双方都感到满意。

付丧神闻言没有立刻抬头,而是捂着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金色的左眼流光溢彩,明朗的笑容格外温柔:“我……非常喜欢,谢谢您。”

果然,只要乌云散开,就能看到明净美丽的天空。

政宗决定不戳穿对方略微发红的眼眶和眼罩上隐约洇湿的痕迹。

“那就好,这可是我的光忠都还没有的待遇啊。”他指了指盒子内的刀拵,看着眼前的烛台切,得意地笑了,“从今天开始,你的‘过去’会永远陪在你身边,而我也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好好握住它,别再回头,去尽情眺望将来吧,为我,也是为你自己。”

而那大概就是他们两个的最后一句话了。

付丧神的离开同他的到来一样悄无声息,等到政宗晚上按时抽完烟草,在夜色中呼唤熟悉的名字时,回答他的已经不再是光忠的声音,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寂静。他下意识地环视四周,发现胁息上多了一条式样简单的眼罩,男人拎起来在眼前晃了晃,感觉应该是太刀留下的纪念——烛台切光忠的右眼本来就没有视力问题,选择带上眼罩,也只是为了更像曾经的伊达政宗一些。

“能找回右眼,也是个不错的消息。”他偏过头,看向刀架上的那振“烛台切光忠”,“以后就是我们的故事了,总之,请多指教哟,光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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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极化见原主……我觉得咪酱其实已经挺乐观向前看的了(伊达组式心宽),真要有心结的话,可能一个是被送走,更重要的一个就是烧身吧。有很多记得重要的事却记不清了,就会更加在意过去。

*其实咪酱这么温柔,看到政宗公也不会抱怨很多,感觉更像是孩子在外面被欺负了本能想找父母撒娇,最重要的是看见父母,讨到抱抱

*可惜不管是哪个版本的政宗公,在感情上我觉得都很“硬汉”(直男233),直接安慰是不可能的,抱抱就别想了。你和他说我遇到了残酷的事,他可能就告诉你这是人生的常态,别紧张,以后遇上的机会还多得是。

*但是另一方面又很细心,咪酱没说的很多事他都有察觉。

*而且礼物很棒的!我一直觉得政宗公肯定会认为咪酱衣服不够花里胡哨(我错了华丽

*咪酱最后摘掉眼罩啦!反正太刀修行遥遥无期,我爱怎么编怎么编,坐等官方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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